甘孜日報 2022年07月21日
◎王中平
牛,，勤勞,，樸實。魯迅說,，牛吃的是草,，擠出的是奶,。我認(rèn)為，父親在我心中就像是一頭牛,，一生耕耘在貧瘠的土地上,，用他辛勤的汗水，養(yǎng)活了我們八個兄弟姐妹,。
在父親兩歲的時候,，我的爺爺就去世了,，為了養(yǎng)活我的父親，奶奶一雙小腳,，整天奔忙在田間地頭,。父親不愿奶奶如此辛苦，八歲的時候,，就幫奶奶做一些事,，如澆水、除草等,。十四歲時，父親已完全學(xué)會了做所有的農(nóng)活,，且很嫻熟,。
十六歲那年，經(jīng)媒人介紹,，父親把我的母親娶回家,。父親特別喜歡孩子，每一個孩子出生,，父親那憂愁的臉上總會露出難得的笑容,。家里每添一個人，就多了一張嘴吃飯,，父親肩上的擔(dān)子更重了,。
家鄉(xiāng)的土地少，要想在有限的土地上養(yǎng)活這么多兒女,，每一寸土地,，都必須精耕細(xì)作。在那時,，買一頭牛需要不少錢,，甚至?xí)ǖ艏依锎蟛糠址e蓄。我家在沒買耕牛之前,，父親把自己當(dāng)成一頭牛來使喚,。母親在后面扶著犁，父親在前面彎著腰,，把牛軛架在肩上,，在前面一步一挪地拉犁，太陽照在父親那黑黝黝的脊背上,，汗水順著脊背往下流淌,。“塊塊荒田水和泥,，深耕細(xì)作走東西”,。父親想再把地耕透一些，希望有好的收成，讓母親把犁往下壓,，耕深一點(diǎn),，這時父親要使出更大的力氣，才能把犁拉動,，牛軛深深地陷進(jìn)父親的肩膀里,，勒出深深的印跡，等把所有的土地耕完,，父親的肩膀已磨出厚厚的繭疤,。
父親把自己當(dāng)牛耕地，一直持續(xù)了好多年,，直到我們兄弟姐妹逐漸長大,，家里經(jīng)濟(jì)有了一定的好轉(zhuǎn)，才買回來一頭小牛犢,。
買回來的小牛犢,，父親不放心我們來飼養(yǎng)。每天出工,，父親把小牛犢帶在身邊,，放在離自己不遠(yuǎn)的荒地上吃草。小牛犢很聽話,，從不亂跑,，也不會吃地里的莊稼，仿佛它深知每一粒糧食的珍貴,，農(nóng)人的不易,。父親很喜歡這頭小牛犢，有時超過了對我們的愛,，當(dāng)父親收工感到疲憊時,，父親把農(nóng)具放在牛背上馱回來，小牛犢從小就開始為父親分擔(dān)一些勞動了,。
在父親的精心飼養(yǎng)下,，一年多的時間，小牛犢就長成了一頭大牛,，而父親已漸漸變得蒼老了,。
那是一個急風(fēng)驟雨的黃昏，父親終于累倒了,。父親得的是肺癌,。我回家看望父親，還沒有走進(jìn)屋,，就聽見父親劇烈的咳嗽聲,，一聲聲咳嗽和喘息讓父親痛苦不堪,。在父親生命最后的日子里，吃不下任何東西,，原來70公斤的體重變成了40公斤,，瘦得皮包骨頭?？吹礁赣H躺在病床上的模樣,，我第一次深深地明白：人在病魔面前是那么軟弱無力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父親一步一步地滑向生命的邊源,，掉進(jìn)無窮無盡的黑暗中,。
父親如牛一般勤勞的精神，也深深地影響著我們,。我們兄弟姐妹都十分愛勞動,，不怕吃苦。有人說,，父親是他心中的大山，大山厚重,，巍峨,；有人說，父親是一把傘,，為他遮風(fēng)擋雨,；我認(rèn)為，父親在我心中就是一頭牛,，為這個家默默耕耘,，任勞任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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