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孜日報 2023年12月18日
◎韓曉紅
瑪窮隆,藏語意為紅色的小溝,,境內(nèi)土質(zhì)呈紅色,,水呈淺紅色,,故名,。
在瑪窮隆,,我枕著月色入眠,,淺紅色的潺潺流水從我的夢境流過,。
這是一個與歌聲為伴的夜晚,,能歌善舞的瑪窮隆村民在月輝下,,誦唱著格薩爾王馳騁疆場的豪邁,連同步履都響著史詩的韻律,。我的尋找格薩爾之旅在這里尋覓到了格薩爾史詩的諸多注腳,,賦予我滿足的興奮,讓我的步履變得更加堅實與強勁,。
盡管月輝淡然,,卻繾綣著白天的歌謠。
藍天下的朵朵白云,,輕盈而淡然,,盡管天藍得十分可愛,,我依然感覺白云在安慰我的執(zhí)著,白云目視著我的貪婪,,偷窺著我的閑適,,賜我于藍天半月的敞亮與暢然,一步步攙我步入云朵晨昏,,把所有的分分秒秒都涂抹得時時刻刻的慢慢悠悠,。
瑪窮隆用滿心的對生活的熱愛,手拉手的鍋莊賜予我的追求與生命,,把我一步步擁入熱情的歌謠里,,一步步擁入優(yōu)美的鍋莊弦子的柔和中。
真?zhèn)€是棄名心快哉,,舍利世外樂,。
生命在這里被一汪燦然的火紅消頓掉所有的是是非非,天定的緣分是所有人都相聚于緣分中,,彼此都成為格薩爾史詩音律里的知音,。
攬云飄逸,縈繞于千峰萬巒,,一條紅色的小水溝承載了千年格薩爾史詩的顯赫魅力,,歌舞著的瑪窮隆忘記了辛勞,依偎著紅色水溝,,在淡然優(yōu)雅的音律中倚山而臥,。
多情的小花小草用身軀在有積雪的地里一展心寬,在草地里踟躇慢行的黑牦牛,,慢騰騰地袖藏乾坤,,分享著鳥啼蟲鳴,對笑談里的世俗炎涼嗤之以鼻,,任憑頭頂上的云朵隨意卷舒,。
我的目光隨云朵攀上高坡,竟然任憑一座一座的山峰成為寧靜中的元素與符號,,一直等到星月來到視野里,,替代了瑪窮隆人慢條斯理地陪護日落。
就這樣,,清亮的歌聲闡釋了天地人,,淡定了塵世間所有的欲望與功名,所有的名來利往都顯得如此猥瑣,,唯有生命的高歌,,攙扶著瑪窮隆人漸入黃昏。
寒煙也罷,,枯黃也罷,,暮秋也罷,,都在音律里歸一禪定,了卻了幾多心事……
在瑪窮隆的木屋里,,我就這樣靜坐無語,,慢慢地吞咽著窗外的遠山隱隱,近水粼粼,,山歌醺醺,。
從紅色水溝里飄入的風攜帶著陣陣香氣,遠逝的歲月眉卷沉寂,。
深夜里,,大自然吟唱著淅淅瀝瀝的雨點,盡管夜雨紛紛,,也沒有能夠卷走人的銷魂,也沒有涂抹盡窗外的黃昏,,云依然在飄逸,,說唱著格薩爾史詩的老人依然老淚縱橫。
紅色里的驚喜的意外,,映入青山眼里,,映入樹枝上的果熟,沉浸于此,,一顆淡雅的心怎能不如癡如醉,。
當木屋窗外的歌聲停歇,屋內(nèi)燈滅,,屋外竟然還有風月,。
我在鍵盤上敲擊著我的感奮,朦朧里的嵯峨峰頂依然萬疊云,。情感中究竟誰扶牛犁,,思想里究竟誰澆雷雨?夜色里的天邊云舞霧淡,,是誰在巖穴里翩翩飄逸,,想必是史詩中的白鷺一行飛去……
夜雨從風謠里緩緩而過,瑪窮隆人端來的熱氣騰騰的酥油茶,,把綠肥紅瘦一股腦地遞入思想的跳躍,,熱心的村民與我邀約對坐,我們一起聽高樹鳥語,,笑盈盈地聞聽著村里的犬鳴,,聆聽著夜蟬唱和。
燈光下,,屋外濃蔭,,竟然惹得月輝燦然而笑,,我捧著一行行鄉(xiāng)詩,早就淹沒于真摯和熱情之中了,。
人在此時,,在柔和的夜光里,仰視青峰仰采碧空,。在歌舞茶的芬芳中,,豐盈著霞染山花映日紅,點染著紅水溝里泉流意境,。
還是多情的夜風清幽蔥籠,,引領我尋蹤瑪窮隆人家,令多情的思緒行于曲徑,,把一懷夜夢變得晶瑩剔透,。
不甘寂寞的夜鳥,在夜色里唱鳴,,聲聲無際,,把酣眠的我擁懷低垂,活活地把笑意植入夢語,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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