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孜日報 2022年11月22日
◎周曉宏
在那個年少輕狂的時代,背著重重的行囊走進了“甘孜肚臍”新龍,多少純真的夢想在卡瓦洛日雪峰下生根發(fā)芽,,又在無畏的時代,帶著生活的向往離開“康巴紅”新龍,,帶著卡瓦洛日的祝福跌跌撞撞在風(fēng)雨人生路。
回望長長來路,,一路風(fēng)塵一路歌,,太多的風(fēng)霜淬煉了青筋暴突的雙腳,蹣跚的步伐把成長的歷程刻畫成了水彩畫,,展陳在人生的每一處驛站,,畫里有風(fēng)霜雨雪也有艷陽彩虹,有陰晴圓缺也有悲歡離合,,畫外有歡呼也有雀躍,,有沉默也有訴說,。畫外有音,,畫內(nèi)有意,一路走來忘記了歲月的滄桑,,也記不起了無知與沖動,,只有那座雪峰,那神圣的卡瓦洛日永遠矗立在最柔軟的心房伴我流浪,,聽我訴說,。
也許,半山的湖泊依然清澈見底倒映著卡瓦洛日,,把清純與偉岸輕輕融合,。也許成群的巖羊傾訴著千百年不變的衷腸,把純潔的卡瓦洛日深深眷念,。也許山落里飄飛的風(fēng)馬旗還在獵獵招展,,把格薩爾揮鞭開山的故事深情講述,也或許紅山綠樹相互依偎,,悄悄把布魯曼的征戰(zhàn)虔誠珍藏,,也許已沒有也許,只有珠姆守望成仙女崖的凄楚和不變的情緣,、深深的眷念著遠方和遠方的他,。于是,在遙遠的地方,相同的境遇,,我把對故土太多的掛牽慢慢捋開,,向著曾經(jīng)過去和遙遠的故土深情凝望,凝望那遙遠的卡瓦洛日,。
就這樣,,卡瓦洛日雪峰閃爍著光芒照亮了千百年的守望,在萬物復(fù)蘇的春天低吟,,在鮮花爛漫的夏日放歌,,在碩果累累的金秋歡愉,在冰封的寒冬凝望……可不管歲月如何變遷,,這永恒的固守就是??菔癄€,從昨天到明天,,從白天到黑夜,。此刻,天涯明月已迫不及待露出了臉龐,,等待著銀峰霧繞褪去最后一絲薄紗,,可柔柔的白云啊,在回眸中把卡瓦洛日寂靜的神秘撩得悠長,,悠長而淡雅,。雪山下美麗的大蓋鎮(zhèn)就這樣慢慢沉睡過去,高原的村落就這樣樸實,,沒有那么多嬌柔造作,,在夜幕下拉起了長長的幕簾,遮擋了喧囂與繁華,,只有天邊的牧歌迎合著雅礱江的歡唱在石門坎大峽谷中輕輕回響,,那是情話,也是說唱,,那是表白也是傳說,,從遠古走來,慢慢走進深邃的時空,。聲浪遠去,,最后一位牧歸的老人甩動著牧鞭劃開了白晝與黑夜,逐漸寂靜的夜沉淀了一天的浮躁和彷徨,,一切的一切都將擱淺,,只有內(nèi)心深處最私密的細語在呢喃,或許只有繁星能夠感知這靜好歲月的安寧與和諧,。就這樣在卡瓦洛日雪山下,,在祥和的夜色中,,梁茹大地枕著這份寧靜漸入夢鄉(xiāng),這一夢從日出到日落,,從花開到花謝,。
在清晨的鳥鳴中睜開惺忪的睡眼,沉醉千年的一夢啊,,睡得太久,,卡瓦洛日雪峰都等白了頭。
石門坎的崖壁上英雄格薩爾劈山斷水的創(chuàng)舉還歷歷在目,,多少梁茹兒女把英雄的血性凝成剛毅的秉性馳騁在廣袤的梁茹大地,,把英雄的贊歌傳唱在飄蕩的紅發(fā)辮里,用滾燙的血液和寬闊的胸膛征服了昨天的野性和今日的困惑,。而深情的珠牧啊,,如水般輕柔的思念守望成仙,也在這里等待著心上人重歸故里,,年年歲歲的等待固化成了那尊圣潔的仙女崖,,可遠征的人呢?還在歲月盡頭打拼那份屬于自己的天地嗎,?而此刻,,日巴鄉(xiāng)的風(fēng)吹散了路途的苦,大蓋鎮(zhèn)的水釀就了歲月的酒,,乘過風(fēng),,趟過水,走過卡瓦洛日山腳,,無論是英雄的格薩爾還是小小的我,,都應(yīng)放下心中的迷茫品著前生今世的甘苦干一杯歲月陳釀吧,,帶著一份執(zhí)著與純真醉到天盡頭,。
一杯美酒敬天下,一杯美酒敬自己,,一杯美酒敬未來,!趁著天未黑,人未老,,帶著一路風(fēng)塵繼續(xù)那段未完的征程,。卡瓦洛日,,我走了,,帶著您的護佑流浪天際,風(fēng)雨后,,風(fēng)霜外,,將記著您容顏,再次走進漫漫歸鄉(xiāng)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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